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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名家·华韵》| 俞嘉:冷傲中迸发琵琶热情

2022-05-20 14:42:01 来源: 新加坡华乐团 举报

  《名家·华韵》| 俞嘉:冷傲中迸发琵琶热情


俞嘉1997年加入新加坡华乐团,担任琵琶首席至今。她多次受邀参加丹麦、墨西哥、香港 等地艺术节及新加坡艺术节的演出,并先后录制了四张个人琵琶独奏、协奏专辑。2012年受邀在新加坡国庆典礼上独奏。2015年,新加坡华乐团举办新加坡国际华乐作曲大赛,由俞嘉首演的琵琶协奏曲《狮舞弄清韵》获得最高奖项,创作大奖第一名和观众票选第一名双料冠军。


俞嘉是那种即使坐在一个百人乐团里充当合奏,都会让人觉得耀眼的人。如果是独奏,那就更不用说了。精致的妆容,华丽的礼服,一出场,就有一种明星的派头。


琵琶虽然是件特别难的乐器,却很美,曲线婀娜,独抱琵琶的女子不用半遮面,已经雾里看花美三分,更何况俞嘉技艺超群,很容易让人在她的转轴拨弦间沉醉。


台上,她没有太多的肢体语言,形象高冷;台下, 她一向寡言,也很少笑。她说:“我天性如此,特别严肃,这大概和我小时候父亲对我的教育有关。从我学琴开始,我的生活除了练琴就是读书,下了课半小时内规定要回到家,跟社会的接触很少。你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接触,才会有不同的性格显露出来,但我没有,从小我生活的环境就很单纯。”


《名家·华韵》| 俞嘉:冷傲中迸发琵琶热情

▲俞嘉热爱生活,也喜欢旅游。


俞嘉拒人于千里吗?当然不是,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孤傲气质,但内心深处她必定是温暖的。一个冷漠的人,是无法演奏出她的那种音乐。


她活得自在,不会刻意去做些什么来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。她不擅交际是事实,生活圈子很小也是事实,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广结朋友。大概她的生命已被音乐填得很满很满,与其花时间去无谓应酬,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琴房里练琴。


音乐世家的严格栽培


俞嘉习琴很早,四岁就在她父亲俞松林的启蒙下弹琵琶。但要说音乐熏陶,可能打从娘胎开始,她就已经受到了潜移默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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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俞嘉演奏2015年新加坡国际华乐作曲大赛创作大奖第一奖的《狮舞弄清韵》(冯迪伦创作)


俞嘉出身音乐世家,父亲是中国中央芭蕾舞团的琵琶演奏家,母亲是小提琴家。因为父母经常需要到处巡演,她打小由爷爷奶奶带大,而祖父一家热爱苏州评弹,她还在襁褓就天天浸濡在抑扬顿挫的弦琶琮铮之中。


学习琵琶,对俞嘉来说是必然的归属。她学习成绩非常好,从中央音乐学院附小、附中、大学毕业后就加入新加坡华乐团,在专业上也是一枝独秀。


成功不是偶然,她说:“一个优秀的演奏家背后,一定会有一个推手。”而俞嘉的推手,就是她父亲。


“要一个四岁的孩子自觉练琴,那是不可能的, 我开始也是碍于父亲的要求和压力。”俞嘉回忆过往:“那时我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,6点开始练琴一小时,然后上学。下课回来练琴,吃完饭再练琴,然后就可以睡觉了。如此周而复始,除了读书和练琴,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娱乐。为了培育我,父亲其实也付出很多,我5点半起床,他比我要起得更早。小时候我们住在筒子楼,太早怕影响邻居,就在琴下塞条手帕或毛巾,就这样天天练,风雨不改,连大过年都没有落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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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性格是比较听话的,加上从小专业很好,在学校有很多表演机会,给我带来不少荣耀。这种荣誉感加上父亲多年来一贯的教育,使我对这种刻苦锻炼已经很习惯了。后来长大进了中央音乐学院,即便约了朋友玩,我还是坚持把琴练好了才出门,否则我心里会不踏实。这种习惯一直维持到今天。虽然目前我已经工作25年了,可是对于练琴我没有一天敢偷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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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2019年,新加坡华乐团赴欧洲巡演,在巡演第一站的柏林,俞嘉演奏由冯迪伦创作的琵琶协奏曲《狮舞弄清韵》


疫情下考硕士学中阮


2020年瘟疫大流行,演出基本处停顿状态,但俞嘉琴艺不但没有退步,反而更加发奋精进,每天坚持练琴七八小时。她说:“现在我真正觉得练琴是一种享受,而不是一种束缚或压力。


俗话说:一天不练自己知道,两天不练老师知道,三天不练观众知道。疫情蔓延不散,在演出无法进行、排练无法继续的情况下,演奏家再不鞭策自己,有可能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就把前几 十年的积累全部荒废掉。这对俞嘉来说“太恐怖了”,因此她付出比平常还要多的时间练琴,就是要让自己保持在一个最佳状态。居家防疫期间,她还修完中国音乐学院的琵琶硕士课程,另外又多学了一样乐器——中阮。


中阮和琵琶非常接近,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,俞嘉学起来得心应手。她说:“虽然中阮比琵琶稍简单,但也有它难的地方,对我来说能起到互补作用。中阮的弦非常硬,用琵琶的力道去弹中阮,开始时把我累得半死。手上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,被割开了一次又一次。但当我过了这个阶段,再去弹琵琶时,我发现我的左手比以前有劲了。以前琵琶那些高把位的地方,要是没有长时间练琴,弹的时候会觉得很累,现在却觉得很轻松。中阮的学习无形中让我的琵琶技艺进步了。”


新加坡华乐团成立于1996年,才成立不久,俞嘉就由当时的音乐总监胡炳旭招进乐团担任琵琶首席至今。从北京到新加坡,俞嘉很快就在这里落地生根。她说:“中国的音乐圈很复杂,个人技术以外,还得八面玲珑充分调动智慧才能生存,以我这样的个性,是没办法立足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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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2019年,俞嘉随新加坡华乐团前往欧洲巡演


当初,是父亲鼓励俞嘉离开中国往外发展。彼时,俞松林是中央民族乐团团长,非常有影响力,但他坚决反对女儿和他在同一个单位工作。“父亲觉得他是团长,我是他女儿,我再优秀,别人也会觉得这当中有裙带关系,而这层关系会把我所有的才华都磨灭掉。”


加入新加坡华乐团这些年,俞嘉跟着乐团一起成长。她说,新加坡华乐团处在一个多元文化环境,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定位。过程中,乐团很开放,大量地接触各种不同音乐题材,与不同指挥家和演奏家合作。


“所以这25年工作下来,对我个人的成长和历练是非常重要。读硕士是完成我人生的一个小小目标,但实际上我真正的成长、真正的锻炼,来自于在华乐团工作的这25年,而这些是在学校里根本修读不到的。”


《名家·华韵》| 俞嘉:冷傲中迸发琵琶热情


多元作品考验反应能力


和中国的乐团相比,俞嘉觉得新加坡华乐团非常制度化。乐团可以在25年里迅速腾飞,跟其严格的规范管理是分不开的。虽然有时候,乐团在一些制度上会有些矫枉过正,但整体方向是对的,所以这些年来,乐团可以一直处在一个高水平的状态,而过去的矫枉过正也循序渐进有所改善。


“以前乐团在听取演奏家意见方面比较薄弱,不太跟我们沟通,但新的董事局在这方面改变了很多。在华乐团的改革路上,对我们来说最大的进步,就是我们有机会跟管理层直接对话,让他们听到我们真正的想法。”


“以前我们中间总是隔了一层,意见只到某一个级别再由他们反映上去,辗转传达间意见就有变化了。现在我们真正有机会去表达我们的看法,虽然不是每个人的意见都会采纳,但至少他们会听,听完后会去综合。从很简单的演出服装来讲,以前我们是没有发言权的,设计出来你穿就对了,但现在定做之前会来问我们的意见,并根据我们的意见去修改。”


在新加坡华乐团,俞嘉这些年来也接触大量不同风格的曲目,眼界变得非常开阔,哪怕一些作品在当时演出时觉得很莫名其妙,但回头想,那对演奏家来说也是一种历练。


“比如乐团主办的三届作曲大赛,那些年轻作曲家写的东西很实验性,老实说听得头都疼了,也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。但从另一个角度看,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大量新作品演奏出来,对我们的反应能力是极大的提升。


《名家·华韵》| 俞嘉:冷傲中迸发琵琶热情

▲俞嘉在《周二聚会:邂逅琵琶》音乐会中演奏南音琵琶


有了这样的训练,俞嘉不管拿到什么谱子,都不觉得它们有多难。她莞尔说:“因为你见识过太多怪怪的作品后,你才知道有些东西根本不算什么。”


华乐团也搞爵士乐,让俞嘉临场发挥即兴演奏;一会又来个流行音乐会,要她站着弹琵琶。虽然她很抗拒,觉得有“女子十二乐坊”的影子,但因为工作需要,她努力完成,尽量让自己站得更优雅一点。她珍惜每一个这样的机会,“因为这些积累起来后,我的演奏经验就变得非常丰富。”


俞嘉觉得自己运气好,从学习到工作一直很顺遂,华乐团也给了她很多机会,每年都安排她一到两场很重要的独奏。


《名家·华韵》| 俞嘉:冷傲中迸发琵琶热情

▲在俞嘉(左三)的节目策划与带领下,演奏多首典雅别致的当代琵琶作品


往往在这种时候,我们就会看到最艳丽的俞嘉。她精心打扮,如赴一场盛会。这是必须的,她说,因为音乐会是听觉和视觉的享受,演奏家一站到台上,就必须要有演奏家的形象和魅力。


“我母亲很会做衣服,小时候总是把我弄得很好看。我读书的时候,穿着已经和其他同学不太一样。”


刚来华乐团的时候,就因为俞嘉的“不太一样”,曾经被观众投诉,说她耳环太大太闪,衣服太洋化等等。大概在这些人的观念里,华乐演奏家就应该穿得老老实实,怎能穿成俞嘉这个样子呢?


但俞嘉是谁?她一笑置之,依然展现她最自我的一面。一出场,就是个明星范。


沈青青 本文来源:新加坡华乐团 责任编辑:沈青青_XJP0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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